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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昊】攀岳

 
  *岳昊受伤种毒的剧情。
  *剧情全部完毕后的衍生。
  *两人互知对方身份,重新和好却仍有心结的脑洞。
  
  《《《

  
  秋风肃杀,道萧索。

  有一辆立车自洛城那方的官道尽头驶来,双骥奔跃发出阵阵踢踏声响。坐在前边御马赶路的是个年轻男人,红衫银冠姿容俊逸,只是眉宇深结,带着些说不清的郁结。

  听上个客栈的店家说,过了这段百杀道,便到了那大衍雪域的山脚,如果江湖百晓生的情报没错,现在便是那赤昙花的绽放时节,岳兄身上的毒……有解。

  或许是车轮压着了地上的石子,在车身一阵轻微震荡后,有压抑低沉的咳嗽声从帷幕后方传来。

  “岳兄!可否是你身上的毒……”

  习武之人五感灵敏,听着了这阵咳嗽,秦欢想也不想便要撩开车帘询问内室之人。然而还没等他动作,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便从内自外掀开车帘,岳昊那张面色苍白的脸便占据了秦欢的视线。

  “无碍,你看着些路,别太顾着我了。”

  秦欢皱眉,看着对方压抑着咳嗽的样子,最终还是勒紧手中缰绳,逼迫着奔行中的马儿停下。他催着两匹青驹将车架拖到路边的草地上,然后跳下马车,将岳昊扶下来。

  年轻苍穹掌门裹着厚实的黑色狐裘,在好友的帮助下有些艰难的从马车上下来,他脸上有种不明显的病气,眉心微微泛黑,显然是中毒之相。可他的眼睛很亮,有精光闪烁,直视别人时有种看透人心的威慑力。

  “车马劳顿,还是略做歇息。”秦欢捏着他岳师兄的腕子给他输送内力,岳昊僵了僵,胳膊下意识往外挣了几下,可手腕还是被秦欢稳稳扣着。内力甫一进入筋脉便如石沉大海,秦欢低声轻啧,加大内力输入,直到感觉到某处阻隔被缓缓推了下去,他才放开岳昊,将装着药汁的竹筒递给对方。

  “你…你这又是何必。”接过竹筒,岳昊摇头,他喉中的腥甜已被压下不少,此刻静脉中有秦欢那阵雷电属性的内劲护持,身体倒是意外的暖和起来。他苍穹一派向来修习冰属功法,凝冰可攻化水可守,内息皆寒,然而这种浑身温暖的感觉却不曾有。他知是秦欢耗尽内力压抑他的毒发,但也因为是这样,他才感觉负担更沉。这种负担并非身体,亦或是物质,从根本来讲它来自精神。秦欢此番陪他寻药已是超出了兄弟情分,现在又这般消耗内力帮他镇压寒毒……他已不是当初那个刚入江湖的苍穹派少主,这些年独自复兴门派的经历告诉了他这个世界上任何事物都要遵循等价交换这个定律。

  秦欢这般付出,终究让岳昊不知该如何回报是好。他喉结动了动,没再说出些什么话,只是低头苦笑。

  哎,这人情是欠大发了。

  拧开竹筒,将苦涩药汁灌入喉咙,内力无法流转让他现在身体素质同普通人一般无二,甚至还不如一个寻常锻炼的农夫。

  “这次我终究是欠秦少主一个人情。”将黑狐裘裹紧,说话间有冷气自口中溢出,岳昊看了会植被萧索的前路,然后微微偏身,冲秦欢抱拳。“若这次岳某能侥幸活的一命……”

  行礼被另一只手隔住,岳昊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秦欢插了话。元教少主的脸色自他刚刚开口之际便不是太好,也不知道是内力消耗的不适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秦欢看了眼岳昊,在与对方视线相接的那个瞬间又偏移视线。他竟是不敢再直视岳昊了。

  “秦欢的命是岳兄救的,如今岳兄有难,我自当赴汤蹈火。”

  “……原来如此。”岳昊愣了一下,看着对面青年背对着他的身影,他才恍然想起那件事。想通了他低头,背着手无声叹气。

  “那便继续赶路吧。”踩着踏脚岳昊欲登上马车,在支撑起身体的那刻忽然觉得右脚无力,重心不稳导致身体微晃,他觉得自己要栽倒了,然而下个瞬间肩膀被一只手扶住。

  “多谢韩…秦少主。”他进入立车,拉开围帘向对面致谢。想想还是把那句心里话说了出来。

  “那次事情我并没放在心上,这次雪域之行若还是寻不得药,就还请……韩师弟你将这份密函交给苍穹派的长老们。”

  一封信函被岳昊递出,信函是深褐色的,四角平整,被用火漆封实。听见韩师弟这三个字,秦欢抬头,目之所及之处便是岳昊表情严肃的脸。只是那双黑眼珠像是刚磨完的墨锭,依稀可透出湿意。

  这人一颗赤子之心,却也聪明,见他这幅样子又怎么不知晓此行之艰,可秦欢此时宁可面前这家伙是个绝世难寻的蠢货,或者学着秦双,愿意相信这个世道中有奇迹存在。

  “这是什么。”他开口。明知故问,声有怒意。

  “我已时日不多,可又割舍不下苍穹,如今只好交代一下身后事。韩师弟……你做得假,可我那时说的话却做不得,你是我唯一能信之人了。”

  他喊他韩师弟,对他说你是我唯一能信之人,又这般看他。这个人,可真是狡猾透顶了。

  “不了。”将岳昊塞回车内,冷声拒绝。秦欢打了个呼哨,驱策双骑快行。

  “这种事情,还是岳兄治好伤后亲自去同苍穹派诸位长老们说。”

        /

  洛城官道,滚滚黄沙扬起,将前路遮迷。

  到达雪域山脚那处客栈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秦欢下马,租了间上房,将岳昊扶下来。期间未曾对岳昊说上一句话。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不该将这种没有由来的怒火发泄到岳兄身上,可他瞧着对方这幅看淡生死的样子就觉着憋闷。这人不应当是这样的,他还记得在侠考演武台那次的初见,他双眼发亮的看着自己抚掌叫好,赞他好身法。白服少年郎,姿容英发目里藏。那人在高台上,他也在高台上,双方视线相触,秦欢却能从中读出赞赏真诚。

  于是这个场面就在元教少主的心底定了格,深重到他以为岳昊就是这个样子的。他豪气快活,直来直去,做不得阴司晦藏的魍魉小计,就连利用也要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可秦欢却忘了是个人都会有虚弱的那天,所以他瞧见岳昊这幅交代后事模样会觉得无所适从。

  心种念头流转,表面却不显声色。他手指微弹,却是将助眠的药片放入竹筒里。把药递给岳昊,看着对方在药性作用下安然睡去,秦欢悄悄推开客房的窗户,纵身,运起轻功飘然远去。

  岳兄,你且安睡。

  很快便能回苍穹了。
  
  
  

  
  THE END.

  
  (后续见寻欢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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